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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开了一家小吃店”(图)

1998-03-23 来源:光明日报  我有话说

我叫陈恩洪,今年34岁,原来是北京印染厂一名挡车工。1996年4月因企业调整,我下岗了。现在我在朝阳区红领巾公园对面,开了一家小吃店,生意挺红火。

开店,过去想都没想。我是1979年接父亲班进的北京印染厂,家住企业生活区。这几年跳槽改行的不少,咱人也老实,工作图个家近,再有受父辈的影响,在厂里一干就是十几年。1993年因企业经营机制调整,印染厂和香港一家公司合资,我进了合资厂。可合资没几年,生产车间外迁,我下岗了。每月200元生活费,父亲已经80多岁,而且体弱多病,孩子才2岁。

得挣钱过日子呀,“人才”,“招聘”那些地方我去多了,招聘的报纸买了一大摞。后来,我找到了一个公司给人家干推销,一个月500块钱。每天早出晚归在外面跑,早上、中午饭在外面吃,都得从这500块钱开销。干一个月下来剩不了多少,日子过的还是很紧。

我想自己还年轻,不能只靠单位,现在咱北京人下岗的多了,光靠国家一时也解决不了,不如自己干点什么。人家外地人来北京找活干,不少人干得都挺火。我是北京人,对北京比外地人熟得多,怎么就不能自己给自己开个就业门路呢?我搞推销工作时,在外面吃饭,为了省钱,经常到小吃店去吃牛肉面什么的,我琢磨不如自己开个小吃店。

去年5月份,听说红领巾公园那条街有门脸房要出租,我动心了。和爱人合计来合计去,一咬牙,租一间。说说容易,真干起来,就不那么容易了。首先是老父亲为我担心,一是怕我受不了那份苦,二是父亲身体不好,孩子又小,再就是资金紧张,怕开业后受苦受累不挣钱。但我想不少外地人来北京卖早点挣钱能站住脚,就是能吃苦。外地人也是人,咱北京人怎么就不能干呢?关键是得不怕吃苦,豁得出去。凭着这股不服输的劲头———“洪鑫小吃店”终于在去年5月份开始营业了。

为了办好这个小吃店,也为了证明咱北京人不比外地人差,我倾注了自己全部精力。每天清晨3点钟起床,生火、支锅、又炸又蒸,一气干到下午二三点钟。还要搞卫生,采购。晚上也闲不住,发面、切菜、备馅……开业一年多,几乎天天如此。真累呀!开业头两月,我俩累得像猴似的,丈母娘心疼得抱着姑娘直哭。

干,就要干出点名堂来,体现咱北京人的特点,也体现我们的风格,吃不吃的,让人瞧着就干净、舒服。做餐饮,我是外行。光能吃苦还不行,还得学点本领,多琢磨。我原来是挡车工,没干过早点,困难不少,我就从头学。我们俩到城里有名的小吃店去吃,品人家的味道,学点技巧。钱少呀,吃不起,我俩就买一碗,买一样,你一口我一口地尝。遇到有这方面经验的人就问,就请教。就这么着,我这个门外汉,做的小吃味道越来越好。

还别说,我这北京人开的小吃店特别受欢迎。一来是看我不容易,二来说吃着干净、放心。咱实在,不会偷奸耍滑,真心实意对待顾客。包子馅,我去买鲜肉,让大伙吃着新鲜。豆浆、豆腐脑儿,我买了台机器自己磨,不用豆粉兑,价格也比外边便宜。城里豆腐脑儿一块五一碗,我这卖八毛;豆粥外面一块钱一碗,我卖五毛;中午的盒饭,两荤、两素、两凉菜,才卖四块钱。我真心对顾客,生意越做越红火,回头客特别多,附近好些卖早点的都竞争不过我。

经过这一年多的磨练,我虽然吃了不少苦,但我得到了锻炼,改变了自我。记得公司安置办主任说过:“下岗,对我们来说是件坏事,但我们只要观念转变,就能将坏事变为好事。”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,如果不是下岗,我也许不会像现在这样成熟,更能挑起生活的重担,更有能力适应生活的挑战。

下岗并不可怕,可怕的是我们不能适应社会这一现象,而一味地责怪它。我这一年多,苦没少吃,但学到了本事。用自己的双手干出了一份事业,生活有了保证,苦中更有乐。现在党中央对下岗职工非常关心,江泽民总书记在十五大报告中指出:“党和政府要采取积极措施,依靠社会各方面的力量,关心和安排好下岗职工的生活,搞好职工培训,拓宽就业门路,推进再就业工程。广大职工要转变就业观念,提高自身素质,努力适应改革和发展的新要求。”党中央对再就业工程有了指示和措施,我们要争口气。

我想对下岗的兄弟姐妹们说一声,不要等,不要靠,咱们北京人不笨,要想改变生活,干挣钱的活儿,就得改改懒的毛病,勤奋出真知。要适应社会的发展,转变择业观念。不管是干什么,只要是用自己的双手干出一份事业,也是对社会的贡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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